从龙牙门到海门（五）- 浪漫与惊叹

（图）Lingga 岛上的龙牙山 （林我铃《龙牙门新考》的封面图）

在明代《武备志》航海图里除了标示”龙牙门“水道以外，也记录了一座叫“龙牙大山”的海岛，就在苏门答腊岛岸外，当地人叫 Pulau Lingga。

“Lingga” 是“龙牙”的对音吗 ? 还是兴都教信仰里象征生命源泉，代表创造之神湿婆（Siva）的圣物？

真是巧合， 岛上两座尖形高山，在中国水手眼里真像两颗好大的牙，听当地人叫“Lingga” ，正与闽南人“龙牙”（“凌 gay”）对上了, 这传神的名字记录下来成了”龙牙大山“，”龙牙岛“。

（图）兴都教象征生命创造力的湿婆（Siva）的生殖器。

回到那条名叫龙牙门的水道， 自古中国以“门”命名的地方，指的是自然地形或交通道上的通道关口，在沿海地区则指水道或登陆口岸，例如金门、厦门、澳门等，南洋一代就有龙牙门和海门。

元代汪大渊《岛夷志略》里对”龙牙门“的描述是“门以单马锡番两山，相交若，中有水道以间之”， 于是水道附近有龙牙状的地标于是成为后人考证该地名的主要依据。目前主流的看法，龙牙门是新加坡海峡，地标就是今天拉柏多公园 （Labrador Park）那里靠南一角，曾经有的一块航海者有来辨认方位的大尖石（见下图）。 现有的考古依据提供14世纪新加坡河口贸易商埠的证据，跟龙牙门的具体联系有待进一步的发掘。

依我看来，当年中国水手看到的不只这一颗大牙，古代海上航行者是沿亚洲大陆南下（参考古代航海图），在海上航行日子里，左边是茫茫无际的南中国海，而船的右方有连绵的陆地山峦，这山脉不就是条“大龙”，若要到龙身（马来亚半岛）的另一边（西岸），就要在白礁处右转驶入一条水道，这水道里大小海岛（廖内群岛）错综如迷宫而水中暗礁满布，从海峡入口处望去，每一座海岛在水手眼里都是“牙”（见下图），这条水道就叫“龙牙门”，不管是圣淘沙那段，圣约翰岛边的那段，就是龙牙门。

我们今天可以想象当年古代中国水手远航闯西洋入龙口的冒险经历，帆船上包括汪大渊在内的每个水手、商人和乘客，都会打紧万二分的精神，小心翼翼地穿渡龙牙门，走访异域他乡经商贸易。

岁月让隔了久远的想象，犹添几分浪漫。

今天的“龙牙门”有了新地标，Reflection@Keppel 高级私宅项目, 如果你带着龙牙的想象，见到了这弯牙状的设计时，是不是会引起你更多的惊叹！

摘录自吴庆辉《从龙牙门到海门 – 新加坡海峡的二三事》演讲内容， 2011年3月23日，新加坡国家博物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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